千古绝唱唐太宗赞歌
散文诗
《凌烟阁上听贞观》
当渭水还流着烽烟的苦涩，
当陇西的战马正啃食着六朝的荒芜，
你站在太原城的烽火台上，
把十八岁的锋芒，
淬进玄甲的寒光里——
“父王，这天下该是活人的天下！”
于是十八路反王的血，
在虎牢关前凝成琥珀，
李密的旌旗碎成春泥，
王世充的冠冕沉入洛水，
而那支从晋阳宫火把里淬炼出的玄甲军，
正把“贞观”二字，
刻进每一寸收复的疆土。
你站在太极殿的丹墀上，
听房玄龄的笔锋划过竹简，
听杜如晦的算珠拨响黎明，
听魏徵的谏章如金石坠地——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
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于是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
不再是冰冷的画像，
而是你案头常暖的茶盏，
是你深夜独行的灯影，
是你把酒临风时，
总要对饮的星辰。
你走进陇东的村落，
看见老农的犁铧翻起带血的泥土，
你蹲下来，用战袍擦去他脸上的泪，
“朕不要江山了，
朕要这田埂上的每一粒麦子，
都长得比宫墙里的牡丹更饱满。”
于是均田令的墨迹未干，
租庸调的歌谣已漫过潼关；
于是科举的鼓点从弘文馆响起，
寒门书生的笔尖，
挑破了门阀的夜幕；
于是西域的胡商牵着骆驼走进长安，
把“天可汗”的金印，
缀在丝绸之路上最明亮的星斗。
当突厥的狼烟最后一次染红雁门，
当高句丽的烽火终于熄灭在辽东，
你站在昭陵的松涛里回望——
那支跟着你从晋阳打到洛阳的玄甲军，
如今都成了田间的老农；
那群在朝堂上和你争得面红耳赤的谏臣，
如今都睡在昭陵的松柏下；
而那座你亲手栽下银杏的太极宫，
正飘着新科进士的杏花酒香。
今夜我站在大雁塔的飞檐下，
看月光漫过凌烟阁的琉璃瓦，
听见你的声音穿过千年风烟：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原来所谓千古一帝，
不过是把“人”字，
写得比江山更重；
不过是把“心”字，
刻得比碑文更深；
不过是站在历史的河岸上，
把每一个黎民的悲欢，
都酿成不朽的星辰。
此刻长安的灯火正亮过盛唐，
而我在你的陵前拾起一片银杏叶——
叶脉里流淌着贞观的风，
叶尖上挂着未干的露，
像极了你当年，
站在渭水边望见的，
那颗最亮的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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