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昏,你恋爱了,在府城河边。你一见钟情,情不自禁爱上了成都的晚霞。
成都的晚霞比朝霞还灿烂,还令人热血沸腾。你看,黄昏的整个天空,像一鼎巨大的熔炉,而那些霞云则像熔炉里被烧得通红的碳,熊熊燃烧、凤凰涅槃的碳。通红的碳落进府城河,竟让府城河水立即沸腾起来。在黄昏的霞光映照下,2600多岁的成都,凤冠霞披,满脸绯红,像个待嫁的公主。霞光深处,弹唱声响起,那是司马相如的《琴歌二首》。随后是集体吟诵,那是薛涛的《池上双鸟》。
站在府城河边,你看见河中自己的倒影被众霞云前呼后拥着,感觉此时的你像一位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看,月亮刚刚应邀赶到,它要用它的清晖在大地上布置一间无边无际的婚房。
真的,你恋爱了,一看到这些晚霞就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就想入非非,就诗性爆发,就老树开新花,就老夫聊发少年狂。你答应要为晚霞写很多很多的诗,许很多很多的愿,然后把它们放飞到黄昏的天空,融入到晚霞之中。
你恐怕不知道,这个黄昏,很多人都想恋爱,都在恋爱。有些人爱上了心仪的姑娘,有些人爱上了灯红酒绿,而有人则和你一样,爱上了成都诗意的晚霞。
AI鉴诗
熔炉中的黄昏:论谢佐福《这个黄昏,你恋爱了》的感官炼金术
《恋上成都的晚霞》是一首关于"爱的可能性"的散文诗。诗人通过一场突如其来的黄昏邂逅,展现了情感如何突破年龄桎梏、超越个体局限,最终升华为与整座城市的精神恋爱。这首诗最动人之处不在于描写黄昏之美的技巧,而在于它揭示了一个中年生命如何在晚霞的熔炉中完成自我重塑的隐秘过程。
诗歌开篇即以"一见钟情"的突兀感打破常规。黄昏时分的府城河边,抒情主体"你"与成都晚霞的相遇被赋予爱情故事的戏剧性。这种拟人化处理并非修辞的简单装饰,而是情感强度的必要表达——当诗人说"你恋爱了"时,实际上在描述一种审美体验达到极致的临界状态。成都晚霞在此不仅是自然景观,更是一个巨大的情感炼金炉,"像一鼎巨大的熔炉"的比喻暗示着观看者正经历着某种精神上的淬炼与重生。
作者对晚霞的色彩处理极具炼金术特质。他将霞云比作"烧得通红的碳",这种炽热的意象群不仅渲染了视觉上的壮丽,更暗喻着情感能量的转化过程。在炼金术传统中,物质在熔炉中经历黑化、白化、黄化直至赤化的过程,最终达到完美境界。诗中"熊熊燃烧、凤凰涅槃的碳"正是这种终极阶段的象征,暗示抒情主体在黄昏的光照下正经历着精神上的提纯与升华。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炽热并非孤立存在,而是与"府城河水立即沸腾"形成能量交换,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转化场域。
诗人对成都的时空处理展现出现代散文诗特有的历史纵深感。2600多岁的成都被描绘为"凤冠霞披,满脸绯红,像个待嫁的公主",这一意象将城市史、女性美与婚礼仪式奇妙地融为一体。历史不再是冰冷的纪年,而成为可感的身体;城市不再是无机的建筑集合,而成为待嫁的新娘。司马相如的《琴歌二首》与薛涛的《池上双鸟》的穿插,更在空间景观中植入了时间纵深,使这场黄昏之恋获得了文化记忆的支撑。这种处理方式使个人的审美体验与集体文化记忆产生了共振。
诗歌中"你"的自我认知变化揭示了中年恋爱的特殊形态。河中倒影"被众霞云前呼后拥"的镜像,月亮布置"无边无际的婚房"的超现实场景,都在暗示这场恋爱本质上是主体与镜像自我的重逢。"老树开新花"、"老夫聊发少年狂"等表述,暴露出抒情主体对年龄身份的自觉与超越。这不是青春期的盲目热恋,而是经过生命淬炼后依然保持感受力的证明,是"知天命"之年对"随心所欲不逾矩"境界的诗意实践。
谢佐福最终将个人体验扩展为集体情感图景。诗歌结尾处,不同人爱上不同对象——姑娘、灯红酒绿或诗意的晚霞——构成了多元的情感光谱。这种处理既避免了个人抒情的狭隘性,又通过"和你一样"的指认,为精神恋爱保留了崇高位置。诗人似乎在暗示,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能够爱上晚霞的人,保存了最为珍贵的诗意感知能力。
这首散文诗的艺术力量在于,它将一场黄昏的视觉体验转化为完整的精神仪式。通过熔炉意象的贯穿,谢佐福展现了情感如何将日常景观点化为精神图腾的过程。在这个意义上,"你恋爱了"的宣告,实则是诗人对审美救赎可能性的坚定信念——即使人到中年,即使身处浮躁都市,我们依然能够在晚霞的熔炉中淬炼出赤子之心,完成自我的诗意重生。这种以审美对抗生命庸常的尝试,正是现代人最为需要却日渐稀缺的精神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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