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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故乡

 

文/薛雨军

走在喧嚣的马路上,车来车往,路上皆是匆匆归家的行人。明亮的路灯矗立在马路两边,照亮我们回家的路。

听着许巍唱的那首《故乡》,我思绪万千,感慨良多,不知不觉想起了我的故乡。在那蓝蓝的天空下面,在那长满青草的黄土高原,想起了生我养我的峪沟村。

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沟沟壑壑。

想起儿时的玩伴一起跳皮筋,打包,弹玻璃球,丢沙包,抓骨子……

想起亲朋好友和已故的亲人。

故乡是爷爷的小红木箱子。一个长80多厘米,宽50多厘米,高60多厘米的小箱子,用一把小红锁锁着,是爷爷的“百宝箱”。箱子里面放的什么我当时并不清楚,只是透过那木板的缝隙隐约可以闻到诱人的香气。

曾经,我睁大双眼,两手扒开木板缝,踮起脚尖使劲往里瞧,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可香气却扑鼻而来。我就闻啊闻啊,爷爷也总是笑呵呵地时不时打开“百宝箱”变戏法似的拿出苹果、梨子、月饼等给我们吃。

闻着闻着,我们长大了,可爷爷却不在了,箱子似乎也随他而去。晚年的爷爷受病痛折磨不能进食,头发花白,眼窝深陷,骨瘦嶙峋,双脚浮肿,天天躺在炕上输液吃药直至去世。

如今好想再闻闻爷爷的箱子,尝尝爷爷舍不得吃而留给我们的苹果、梨子、月饼啊。现在我们的生活变好了,每逢过年和清明节回故乡给爷爷上坟,我们就带好多吃的喝的,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收到没有,吃到没有,是不是还是舍不得吃而给我们留着呢?

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我双眼模糊了,模糊的看不清楚爷爷的脸庞,却又忘不掉他笑呵呵的样子。

故乡是父亲孜孜不倦的付出。记忆中每天天不亮,听到公鸡的打鸣声,父母亲便早早起床了,听着母亲开门出院打炭的铛铛声,我知道父亲一天辛苦的劳作开始了。

小西沟的山厂见证了父亲大半辈子的辛劳,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他总是风雨无阻。

打石头是个力气活,没什么技巧,也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往往几锤子下去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脱掉厚重的衣服稍作休息便继续一天的劳作,一锤锤地敲打着,一块两块三块……无数块,一车两车三车……无数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衣服也总是湿了用身体塌干,干了湿,湿了再塌干,周而复始。

夏天毒辣辣的太阳晒到他那干瘦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红一块紫一块,加上汗水一浸,生疼生疼的,一天后就起皮了。轻飘飘的皮一片一片的爬满了他的整个肩膀,风一吹忽扇忽扇的,就被我用手慢慢撕下来。现在想想也不知道父亲当时疼不疼。

最难熬的是冬天,北风呼呼的刮着,沟里的风钻心的刺骨。他手脚冻的发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双手皲裂的皮肤就像故乡的沟壑弯弯绕绕散列开来,有时还带着些许的血迹,而手心的老茧也像母亲的烙饼一样厚实,却又像没有放碱面的发面蒸熟了一样瓷实。

如今父亲已是花甲之年,满头白发,起起伏伏的皱纹也爬满了他的脸颊,佝偻的背和双手肿大的关节无不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我常常在想当我们长大成家立业之后,父母亲却还在劳累、奔波、无私奉献着,那我们长大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故乡是母亲劳累的身影。在中国这个男耕女织的传统社会中,男主外女主内似乎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主内包括相夫教子、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洗洗涮涮、缝缝补补、锄田割草、养猪喂羊等等。

母亲也不例外,家里的大事小情,针头线脑无不是她在操劳。

小时候我们姐弟四人加上父母亲和爷爷共七口人,这在小村子里俨然是一个大家庭了。院子里还有猪、牛、羊、鸡,到了傍晚猪和鸡要吃食,牛要吃草,大羊要吃料,小羊要吃奶,它们之间又互相争抢着,好不热闹,一片繁荣的景象。

等安顿好牲畜后,她又要做饭了,掏灰、烧火、拉风匣、东窑进西窑出,就像一个被鞭打着的陀螺永不停息。常常等饭做好后,她已累得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蜷缩在后炕,有气无力地附和着我们。

印象中最深刻的是每年深秋,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们做鞋、纳鞋垫。等一家人穿上暖和的家做鞋时,母亲心里就觉得美滋滋的。

姐弟几个穿出去也格外珍惜,怕弄脏弄破,因为那是母亲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出来的,凝结了她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如今她头发也白了,眼也花了。

著名作家梁晓声在长篇小说《人世间》中写到“孝敬父母分两种,一是养口体,二是养心智,缺一不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或许压根就哪种也不是,因为我既给予不了他们什么,也没有什么是他们值得骄傲的,只是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分想起他们,父母就如一汪清泉,涓涓不断滋润激励着我们前行。

故乡是汉儿坡长盼盼的地头,是麻花堰边上四棵粗大的杨树,是村里那几口黑洞洞的深井,是沙沟里那滔天的洪水,是东沟沿那棵香甜的杏树,是地里沉甸甸的谷穗,是黄昏时羊倌的鞭哨声,是高爷庙上那座雄伟的烽火台和用石头摆成的“艰苦奋斗”四个大字……

回忆童年,回忆过去,一切皆是过往,一切皆是不舍,不舍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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