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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在线网·散文】白云专栏:千古绝唱《雨霖铃》

 

在古典诗词当中,秋天实在是一个太重要的季节。据记载,在四季当中,按诗词的创作和季节关联排序,秋天总是排在第一位的。春天排第二,冬天排第三,夏天排到最后。秋天创作的诗词,无论从数量的庞大和质量的突出而言,都是遥遥领先的。悲秋的诗词更是显得出类拔萃。

平生喜欢赏读古诗词,尤其钟爱宋词的婉约。而在浩瀚的婉约词海中,柳永的《雨霖铃》当数我的最爱。

秋雨敲窗的夜晚,我第n次品赏柳永的《雨霖铃》,拜读它,如同与一位多年的老友促膝长谈,字字入心,句句动情。它又似一坛陈年佳酿,时间越久,越能沁人心脾。

38年前,经朋友子规推荐,我第一次接触到了《雨霖铃》,竟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了。如饥似渴地捧读几遍后,居然能一字不落地背诵出来。无疑,这是我背诵最快的一首词。并且无需翻译,当即就心领神会,感同身受了。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忧伤婉转的曲调,萧瑟凄美的孟秋景致,依依不舍的离情别绪,瞬间浮现在眼前,渗透在心底。

寒蝉凄切,首先给人的不是视觉上的感受,而是听觉的触动。《礼记》中有“孟秋至,白露降,寒蝉鸣”。一声寒蝉,萧瑟直抵人心,秋雨骤降,更加渲染出一派凄凉的孟秋景象。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停了,天气似乎更冷了。这本来只是季节变换的自然现象,可是在离别在即的行人看来,这样的凄清寒冷怎一个“愁”字了得?

在告别的长亭里,听寒蝉鸣,看秋雨落,饮离别酒,离情别绪已经浓烈得让人难以承受了,可是催促启程的吆喝声,却再一次响起,怎么不使人哀肠百转呢?

泪眼相看,无语凝咽,这是伤感的极致。真正的伤心,不是捶胸顿足,不是嚎啕大哭,更不是喋喋不休的诉说, 而是黯然神伤,有千言万语需要倾诉,但所有的语言似乎全部卡在嗓子眼,最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刚刚离别,又推想离别之后的相思苦恨。不忍离别,却终究要转身离去。此去天遥水阔,再见遥遥无期。离别的船只渐行渐远,终究消失在黄昏的沉沉云雾之中。而伫立在长亭边送行人孤独的身影,终究被隐没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之中。

何为愁?离人心上秋。悲秋之愁几乎是诗词界逃不过的宿命。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独创的妙笔,一问一答,一虚一实。酒醒梦回之时,船飘到了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了爱人的温柔陪伴。

依依的杨柳,清寒的晓风,一弯残月孤悬在空中。景色的清冷交织着相思的愁绪,令人惆怅倍增。 从此一别,年复一年,美景依旧,可是风景再美,没有你的陪伴,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又能和谁分享呢?

从离别之前的依依不舍,到离别之时的痛断肝肠,再到离别之后的后会无期。一场景,一段情 。人生如醒醒醉醉,情景似虚虚实实。读起来令人荡气回肠,余味无穷。

有人说,柳永的词俗,登不上大雅之堂。可是柳永的粉丝对他的崇拜程度那是相当高的。

相传在北宋末年,有一次,人们聊起流行歌曲,自然就说到流行歌坛的巨星级人物柳永。在座有一位刘姓侍郎,显然是很看不起柳永,他口若悬河地拼命诋毁柳永。 这时候有一位老人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默默地起身,并拿出纸和笔,跪在刘侍郎面前请求道:“先生说柳永的词写得那么不堪,那能否请您自己写一首给我们看看呢?”刘侍郎听后顿时颜面尽失,哑口无语。

根据《宋朝事实类苑》记载,邢州开元寺有个叫法明的和尚,这个和尚为人放荡不羁 ,他和济公一样不忌酒肉,可是他每次喝醉之后就要一个劲儿地唱柳永的词,几十年都是如此。大家都把他看成是疯和尚。

有一天,疯和尚突然对庙里的其他和尚说,我明天就要圆寂了,你们都不要出门,看看我是怎样往生极乐世界的。和尚们都笑话他是痴人说梦。

第二天一早,法明和尚穿戴整齐,把和尚们都召集到一起,他说,我走了,走之前最后给你们留一首诗吧。和尚们都惊讶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听法明和尚大声地朗诵 “平生醉里颠蹶,醉里却有分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朗诵完就盘腿而坐,从容圆寂了。

众和尚这才知道法明和尚的确是一位异人。看来这位众人眼里的疯和尚的的确确是柳永的知音。而疯和尚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两句话,就是柳永代表作《雨霖铃》中最经典的名句“杨柳岸,晓风残月”。

不只是这位疯和尚终身为此痴迷。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倾倒在这优美的诗句之下。柳永也从此赢得了一个雅号——晓风残月柳三变。

大文豪苏轼也曾想和柳永在流行歌坛上争个高下。他问秘书,我和柳永相比,到底谁的词写得更好?秘书不好直接说破,略加思索,便委婉地回答,柳永的词嘛,适合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唱一唱温柔缠绵的曲子,像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而学士您的词那得要威猛雄壮的关西大汉,豪迈高歌大江东去……苏轼听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个秘书表面上好像是说苏轼和柳永的词各有千秋,一个气势豪放,一个气质婉约。然而宋代的流行乐坛,基本是女性歌手的天下。男歌手根本就没有市场。秘书的回答虽然含蓄,但态度很明了。苏轼的词虽然写得大气磅礴,豪迈奔放,但不适合于女性歌手去演唱,所以流行不起来。

然而,柳永的成功只是在词坛、流行乐坛上的成功。 苏轼的成功那可是全能型的成功。

《雨霖铃》这个词牌名,据说是唐玄宗所创。

安史之乱平定后,尊为太上皇的玄宗,从成都返回长安。一路上,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风雨敲打在车架的铜铃上,与山间的风雨声遥相呼应“叮铃,叮铃” ,断断续续,仿佛是凄凄切切地诉说着什么。

玄宗坐在车里,这一路的颠沛流离,担惊受怕,还有痛失贵妃的哀伤一起涌上了心头。一首哀婉忧伤的乐曲流淌过玄宗备受摧残的内心。于是,著名的乐曲《雨霖铃》就这样诞生了。这首《雨霖铃》成了玄宗对杨贵妃无限思念的载体。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后来,《雨霖铃》成为重要词牌名,常常用来表达离别相思之情。而柳永将《雨霖铃》演绎到了极致。

初次拜读唐玄宗的《雨霖铃》,特抄录下来,与朋友们共赏。

雨霖铃·斜风凄雨

李隆基

斜风凄雨,古桡岹峭,暮雨未歇。巴山怅望无际,方肠断处,风铃悲切。袅袅疏疏密密,似子规啼血。不忍听,如恨如怨,多少怨情与谁说。

人间最苦伤别离,更那堪,玉魄永湮灭。今宵魂在何处,冷雨里,碎铃声咽。点点滴滴,心似寒泉落飞雪。便纵有万里江山,愧对荒莹月。

白云,女,文学爱好者,青海读书会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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